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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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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赤井秀一臉色一黑,他摸了摸被自家妹妹一腳踢壞的面具,眼底籠罩起不明的晦澀。他的指尖順著臉頰下方滑過,伴隨著面具被撕碎的磨蹭聲,男人掩蓋在偽裝底下的真面目顯露在少女面前。

“秀哥……”世良真純瞪圓了眼睛呢喃道,“所以,‘GMT9665’計劃是真的……”

“只有你一個人在這裏,”赤井秀一沈聲說道,“瑪麗媽媽呢。”

“我、我不知道。”

撒謊。

赤井秀一看向世良真純躲閃的表情,沒有繼續和她糾纏下去,直徑走向自己的愛車。

可誰知世良真純竟然丟下了自己的座駕,搶先一步,霸占了自家兄長的跑車駕駛座。

“下去!”

“我不!”世良真純像極了和哥哥撒嬌耍賴的妹妹,梗著脖子說道,“我要和你一起行動!”

赤井秀一卻一眼看穿了她的行為,“你在拖延我的時間——瑪麗媽媽去找凜子了,對嗎。”

“……”

世良真純看向別處,抿緊了嘴唇。

***

在世界運動大會的體檢中心樓層發生了“失超”,接著美|國聯邦調查局局長阿蘭·泰蘭德被劫持之後,委員會發布緊急事態通知,要求現在所有人撤離會場。

在人群中被推推嚷嚷往前走的凜子一時間竟然和灰原哀失散,她們倆牽著手的雙手被不知什麽人撞開了。

“小哀——”

“凜子姐姐!”

正當凜子打算高聲呼喊灰原哀的名字時,一個熟悉的童音在她的腳邊響起,一只小手輕輕戳了戳她的小腿,直到她蹲下來以後,江戶川柯南才開口說話。

“柯南君,你看見小哀了嗎?”凜子率先說話,焦急道,“我和她走散了,現在不知道——”

“她現在很安全哦,和小蘭姐姐在一起,”江戶川柯南看了一眼手腕的手表,“現在大概已經準備乘坐赤司號特快列車返回東京了吧。”

“柯南君……?”

“先不管這個了,凜子姐姐,你可以開車載我一同前往車站,去乘坐真空超導磁懸浮列車嗎?”江戶川柯南露出甜甜的笑容,“諸伏哥哥要是想去也可以一起哦!”

凜子看向不知什麽時候跟在她背後的諸伏景光。

她若有所思地凝視男孩一會兒,終於點頭應允道,“好哦。”

他們在江戶川柯南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輛黑色轎車前,汽車並沒有鎖,車鑰匙還插在上面。

江戶川柯南率先跳上了副駕駛座,對諸伏景光說道,“快點走吧!”

諸伏景光挑眉,與凜子對視了一眼,在她點頭以後坐上了駕駛座。

擰動油門,這輛不知名的黑色轎車朝著真空超導磁懸浮列車啟動儀式現場出發。

一坐上轎車的後座,凜子就感覺自己的腰上被頂上了一把手|槍。她第一時間先是看向坐在前面江戶川柯南,而諸伏景光也在開車,車輛以正常的速度前行著,好像兩個人都沒有註意到後面的動靜。

“不要動哦,”這個握著手|槍的小女孩輕聲說道,“現在,將前後車廂的擋板降下來。”

凜子白著臉照做了。

小女孩滿意地彎了嘴角,她的手臂在握著沈重的手|槍時也不見顫抖,與她的外表極其不符。

凜子微蹙眉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你是……服用了APTX4869的實驗體。”

“真是沒禮貌的小屁孩,”世良瑪麗淡淡地說道,“凜子,我兒子的迷戀對象,久仰大名——我是他的媽媽,你可以叫我瑪麗。”

凜子在知道她的身份後就徹底放棄了呼救。她低下了頭,說道,“您來找我是因為什麽呢。”

“你自己應該清楚,凜子,我應該怎麽稱呼你呢,”世良瑪麗瞥了擋板一眼,“凜子小姐,克裏斯·溫亞德——”

“還是應該叫你,凜子·索菲?”

***

在東京米花警視廳內,聽完在名古屋現場執行安保任務的青峰大輝匯報完畢後,澤田美咲接到了另外一位線人的電話。

“澤田女士,我看見您要我跟蹤的那位‘凜子’坐上了一輛黑色轎車前往真空超導磁懸浮列車啟動儀式了,”線人念出了臨時記下的車牌號號碼,“如您所設想的,那位‘凜子’與五年前赤司家族慘死案件中那位‘凜子小姐’是同一個人。”

五年前,在赤司家每年例行的慈善晚會上,卻出現了誰都沒有設想過的意外——赤司家當任家主、赤司征臣慘遭殺害。

當時整棟別墅被人破壞了電表箱,在這短暫的二十分鐘內,她前後聽見了三聲槍聲,在赤司家的管家帶著電工搶修好電路之後,眾人均在錯愕中目睹了赤司征臣所在的二樓燃燒起了熊熊大火,一個身形與他相似的人從火海中走出,然後從陽臺跌落至後花園的杜鵑花與歐石楠花圃內。

澤田美咲當年臨時接任諸伏景光辭去的位置,在她趕到現場時,同事已經拉好了黃色的警戒線,她拉高走進去後,接過同事遞過來的口供和搜身結果。

“在停電的二十分鐘內,沒有不在場證明的有以下幾人:歸國科學家的凜子·索菲、自稱是這位凜子·索菲小姐保鏢兼男友的諸星大、酒店內部臨時聘請的兼職工安室透,還有就是一直說頭疼不舒服的赤司家公子、赤司征十郎,還有……”

“還有什麽?”

同事的表情很古怪,欲言又止,在澤田美咲的催促下才吞吞吐吐地說道,“……還有諸伏組長。對不起,澤田組長,我還是有點不習慣。”

“……”

澤田美咲咬了咬自己的後槽牙,忍住了一時間湧上心頭的情緒——這是工作現場,她不能將自己的個人情緒帶進來。她呼出一口氣,說道,“沒事,把他們五個人的不在場證明以及搜身線索給我過一遍。”

當晚七點,赤司征臣在宣布晚會開始,並輪流敬酒過一圈後,就聲稱自己要去二樓休息室醒一醒酒,提前離開了派對會場。

“都有誰和他敬酒過?”

“凜子·索菲、諸星大、赤司征十郎三人,因為身為服務生的安室透和諸伏、呃,諸伏景光正在後廚準備餐飲。”

澤田美咲繼續聽著匯報。

“後來我們在赤司征臣的酒杯裏檢測出了能夠令人昏迷致幻的藥物,與之前‘彭格列’在市面上販賣的‘貨’應該是同一類,這也是我們為什麽拜托你過來增援的原因——這很有可能不是簡單的一起刑事案件了。”

“嗯,了解,”澤田美咲問道,“那麽在現場有搜查出什麽嗎?”

“案發現場並沒有打鬥的痕跡,所以我們推測兇手應該與死者是認識的關系;死者衣衫不整,左胸口心臟位置紮進了一把大約十厘米左右的匕首,上面刻著赤司家的家徽;而在死者其他的部位我們也檢查出了一些割傷,分別分布在臉部、手臂和掌心。”

“而死者的掌心握著一枚徽章 ,掰開之後,我們發現——那是凜子·索菲胸前裝飾禮服的胸針。”

“而目擊證人也聲稱,在死者上樓過後的五分鐘後,他們有人看見了凜子·索菲上樓敲響了赤司先生的房門,而十分鐘後,她同樣衣衫不整、梨花帶雨地逃了出來,她的身上同樣有一些擦傷和挫傷。”

“赤司先生的手機裏也發現了這位凜子·索菲的照片……不過是小時候的照片,還真有點兒令人摸不著頭腦哈,難道凜子小姐是他的私生女?”

澤田美咲微蹙眉頭,說道,“匯報的時候不要加這麽多感情色彩。”

“啊,對不起,”同事有些尷尬,他訕笑道,“可是看見這樣漂亮的混血美人在座位上瑟瑟發抖,確實令人心生憐惜。”

“那我們先去看看另外一位疑似遭受迫害的受害者吧。”

澤田美咲來到休息室,在柔軟的沙發上坐著一位頭發如海藻一般濃密的長發美人,在她的示意下,凜子褪去肩膀上的男式西裝,撩開了遮擋住後背的發絲,在光澤嫩滑的白皙之上幾處淤青與疑似指甲劃傷的痕跡很是刺眼。

同事悄聲在一旁補充道,“現場還發現了精|液的痕跡。”

澤田美咲瞥了他一眼。

“現在還覺得冷嗎,凜子小姐?”澤田美咲單膝跪在美人面前,說道,“想喝點兒什麽嗎?”

凜子紅著鼻頭,我見猶憐,濕漉漉的藍眼楚楚可憐地看向她,說道,“我想要阿大來陪我。”

“恐怕……在審問結束之前,你和你的男朋友還不能單獨相處。”

凜子水洗一般的眼眸裏浮現出委屈,說道,“我就想抱抱他……”

站在一旁的同事於心不忍,說道,“組長,在我們也在場的時候,讓他們倆待一會兒也沒什麽吧。”

“……禁止單獨相處,”澤田美咲皺成“川”字的眉頭始終沒有放松過,不過她還是多補充了一句,“找美和子來陪她坐一坐。”

“誒,行,那個女巡警正好沒事做。”

澤田美咲沒有搭理同事調侃的話。

***

“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事情。”

凜子冷淡地說道,多年後重溫當年的噩夢,換作是臉色都不會好看。

世良瑪麗放下了槍,狐疑地盯著她的側臉思考了一會兒。

“那你聽過這首歌嗎?”

凜子瞳孔一縮。

世良瑪麗拿出一部手機,輕輕一按,悠長童謠的樂符從中流淌而出。

“烏鴉啊,你為什麽在哭泣呢?”

是《七個孩子》。

但是世良瑪麗手中的音樂卻與當年凜子在孤兒院慘遭毒手的曲調大相徑庭。

她聽見的曲子更加低沈,而這一首曲調則是高揚的。

凜子的氣息開始變得不穩起來,胸膛上下起伏,指尖都在止不住地顫抖。

“停下……停下……快停下來……”

世良瑪麗一直緊盯著她的反應,而當她停止了手機的音樂播放後,汽車也跟著停了下來。

車門第一時間被諸伏景光從外拉開了,他強硬地抱著凜子遠離世良瑪麗,怒目而視。

世良瑪麗倒是若無其事地收好手機,說了一聲,“抱歉。”

江戶川柯南不知什麽時候也來到了後座上,他面無表情,半晌,他才側眸看向世良瑪麗,說道,“你不應該播放這首曲子的。”

世良瑪麗對孩子可能多了一些耐心,說道,“我知道了,不過我完成任務的時候有我自己慣用的技巧。”

“你為什麽一定要這樣逼凜子姐姐呢,僅僅是因為你接受了MI6的任務嗎?”

“我的兒子,因為她走入了犯罪的深淵,我可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我愛他,就更應該在他犯下大錯之前將他拉回來。”

“……我想赤井先生很清楚他在做什麽,世良女士。”

“我比你更懂我的兒子,boy。”

江戶川柯南無聲地閉上眼睛,像是在掩蓋什麽情緒,再睜眼,沈默地低頭跑了出去。

***

凜子在恍惚中被攙扶到一個車廂中坐下了。

當她的後背靠到坐墊的時候,這才驚醒過來,她看向諸伏景光,不解道,“這是哪裏?你在做什麽?”

這輛一旦行駛起來就能夠在隧道中達到真空狀態的超導磁懸浮列車開始運行。

凜子詫異地看向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象,“我要離開這兒!”

她掙紮地想要起來,卻聽見了諸伏景光緩緩地說道,“不,你不可以。”

凜子一把推開了諸伏景光,正要往外走的時候,察覺到了車廂上的洗手間內傳來了男性的求救聲——她聽得出來,那是阿蘭·泰蘭德的聲音。她急忙拉開拉門,卻在他的身上也發現了自己——正是凜子小時候的照片。她頓了頓,還是決定要將局長解綁,又聽見了諸伏景光說道,“不要白忙活了,這趟列車剎車裝置已經被破壞,最終它會以時速一千公裏的力量撞向東京會場。”

這是凜子在諸伏景光回歸後聽過他說的最離譜的話。

“什……!?”凜子不敢置信,“那你為什麽還要帶我上這趟列車,是想要帶著我一起自殺嗎?!”

諸伏景光抿著嘴,不語。

凜子看向他的身後,趕來的赤井秀一和江戶川柯南一大一小,不知何時佇立在車廂入口。

***

世良瑪麗爬上自家兒子的跑車給躺在後座上的世良真純松綁。

一看見媽媽,世良真純就尖叫道,“媽媽!秀哥他、秀哥他要將那個犯人給——”

世良瑪麗連忙打開直播鏡頭,並沒有在直播熒幕裏發現兒子的身影。

這是怎麽一回事兒?

這個疑問凜子也想大聲地質問眼前的三位男性。

“秀一,快走,這輛列車最後會撞向會場,我們都會死在這輛車上的!”

而被她握著手臂搖晃的赤井秀一卻垂下纖長的睫毛,俯身親她的眉心,說道,“不會的。”

“你,你們……你們到底在做什麽啊?”

這時,江戶川柯南說道,“當然不會有事,凜子姐姐,”他與凜子對視,“因為你已經死了。”

凜子被說得一楞,下意識擡眼看向窗戶,玻璃之中,倒映著她被燒傷的左臉,上面滿是醜陋的疤痕。

作者有話要說:??還差幾章 就完結,今晚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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